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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庄季】初夏

1

     初夏的时候,整个城市像是被一团厚厚的云层盖住了。一连下了半个月的雨。

     空气中皆是潮湿的水汽,杂糅着乔树中微苦的气味。在角落中滋生着难以抵抗的慵懒和温和又锋利的欲望。

     屋里的光线并不强,窗户只开了一点,傍晚时的气温还是偏低。房间里满是情欲的气味,小小的窗口并没有让气味完全散去。

     庄恕没有把窗开得太大,担心冷风灌进,让身边的人又着了凉。

     刚经历过一场激烈的性爱,季白难免疲惫。抱着柔软的枕头再次昏昏睡去。裸露在被子外的皮肤上有着些许泛红的印记,看的人心头发痒。庄恕顾及着季白的身体,忍着没把人从睡梦中弄醒。

     睡着了的季白不像清醒时那般桀骜硬朗,棱角分明的脸上反而温润的很。

 

2

     庄恕拿着手机浏览着陆晨曦发给自己的消息。一条发在一个半小时前,一条发在一个小时前。

     【三床病人血压突然升高,出现呼吸骤停。】

     【暂无生命危险。】

     三床的病人之前一直是庄恕接手,这些天庄恕请假,便交给了陆晨曦。

     病人出现了危险,陆晨曦便发了消息了庄恕,庄恕没回,陆晨曦便只好抢救完再发消息给他。

     庄恕回想了一个半小时之前自己在做什么,大概正听着季白躺在身下求饶吧。

     发觉身边的人有动作,扭头一看季白把抱着的枕头丢到了一边。下意识地靠到了庄恕的身边,又睡下。

     庄恕被季白的动作取悦到,弯下腰亲吻着季白的额头。往听不见的人耳边说了好些情话。

 

3

     季白刚从医院回家不久。局里的领导说再放季白一个星期的假,让季白好好休息。季白没推辞,就答应了。

     下午的时候,窗外的雨下得大了些,庄恕和季白两个人就在沙发上看书。

     这其实是他们相处时的常态,待在同一间屋里,并不交流只是偶尔会听见对方的呼吸声。

     他们都是背负了太多的人,这样的相处最为舒适。

     大概是季白先开的口,走到庄恕的身边,犹豫了两秒才开口,和他道歉。

     季白坐到沙发上的时候,庄恕就把手中的书放下了。后来季白注意到,但凡自己说话,庄恕必然会停下手中的所有事情,专心听自己讲话。

     庄恕听着对方的道歉并不做声。季白很少出现这样的姿态,庄恕看着他,他便多少局促起来。

     听完季白的道歉,庄恕前倾下身,贴在季白的耳边:“你当初怎么和我说的。”

 

4

     庄恕和季白都算不上是非常主动的人,明明看对了眼,却又都按兵不动。

     到底是季白年轻,先开口说了喜欢。为了掩饰住情绪,特地在说之前点了一支烟。想着说不下去的地方就可以吸口烟,掩饰尴尬。

     在季白开口前庄恕就把手中的病历放下了,像是早就预料到季白的行为,庄恕的表情中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。他看着季白的眼底的期许,开了口:“只有一点要求,你必须保护好自己,不能受伤。”

     季白听完庄恕的话,猛地吸了一口烟,然后把烟熄灭。给了庄恕一个满是烟草味的吻。

     “保护自己,不受伤。我都记住了。”

     季白有时想,庄恕到底是如何界定受伤这个概念,走路不小心拐了脚也算吗?不过在中弹的那时,季白觉得这应该算受伤了。

 

5

     警队那时逮捕了市里的一个贩毒团伙,有两个毒贩逃到了乡下,季白带了一队警察去追捕他们。

     庄恕刚下了一台手术,急诊那说有人肺部中弹,胸外的人下去会诊说要立刻手术。

     陆晨曦打算接下这台手术,只是说,比你刚才那台容易些。庄恕刚完成一台肺移植手术,笑了笑没说话。没什么由来的想看下病人情况,才看到病人姓名,就差点把手中的笔折断。

     “这个病人的手术我来做。”

     “你刚做完一台肺移植。”

     “你觉得我不能完成这个手术?”

     庄恕控制自己心平气和的做完了手术,不在手术中拿着刀质问脸上毫无血色的季白,到底把他的话听进去了没有。

     出了手术室一个小女生拉着他的手问道:“季白怎么了,他没事吧。”

     庄恕对病人家属向来是礼貌有加,只是这次没有回答对方问题,也没有听到她蹲在地上说师傅是因为保护自己才受伤。

 

6

     但总归是破了庄恕之前定的规矩,季白想着难不成庄恕还能和自己分手不成。

     两人都不是张扬的个性,因此恋爱的事也从没有向外人提起。季白也不好和许诩分析问题。

     季白从医院回到家,一个人待了两天。第三天庄恕便没有去上班,说是放季白一个人在家,他不放心。

     季白思来想去还是决定主动和庄恕道歉,他从小就是知错能改的孩子,谈了恋爱也还是一样的战术。

     庄恕说知错能改是好事,可犯了错还是得罚。罚季白主动坐上来。罚季白动手解自己衣服。罚季白把自己说过的话牢牢记住。

     季白初始还用手扶着庄恕的肩,咬着唇不肯说话。到了最后整个人靠在庄恕身上,怎么求饶也不管用。庄恕一动,他就开口说不敢了。

     “什么不敢了。”

     “下次不敢犯错了。”

 

7

     最先清醒的是鼻子,然后是胃。

     季白被庄恕叫醒,看了一眼窗外,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,外面仍旧是淅沥的雨声。

     庄恕拿小砂锅炖了粥,还在卧室就能闻到香味。刚下床就觉得双腿发麻,季白看了一眼庄恕。

     庄恕手一伸把季白抱了起来,季白不悦但也没挣扎。

     “你还是病号,比平常虚弱点是正常的。是我不够节制,累坏你了。”

     季白毕竟不像庄恕在美国待了那么久,即使自家爱人已经不是第一次说这样的话,季白仍然不知道如何回应。

     庄恕只装了一碗给季白,自己面前的桌子上并没有东西。季白专心致志地吃饭,庄恕就专心致志看着季白。

     庄恕先前关了厨房的窗,现在雨打在窗上,发出清脆的声音,算得上是舒心的背景音乐了。

     等季白喝完了粥,庄恕才开口:“你想不想去旅游,像上次去香港。”

 

8

     他们早些日子一起去过香港。庄恕在香港的朋友一直想要见到季白,可庄恕临行前又突然被公司叫去出差。只好给了庄恕一串钥匙,说是他在香港的其中一套房产,旅游的这些天可以住在那。

     季白到了才发现庄恕的朋友竟然借给他们一栋山间小别墅。落地窗向外望便可以欣赏到整个香港的景色。灯火辉煌,美艳动人的香港。

     他们到的前三天香港皆是大雨,他们便被困在别墅里。

     好在他们并没有密密麻麻的行程安排。本就打算如果路上遇到想去的地方,就去哪里。

     夜晚他们窝在房间里。外头的雨势依旧不减,却丝毫没有影响两人。就好像只有房间里的缠绵属于他们,其余的连同这个世界都与他们无关。

     后面的几天终于放了晴,两人象征性的参观了一些景点。又去了商场给对方挑了不少礼物。也算是圆满结束了旅游。

     现在回想也只记得那些窝在别墅里的日子了。

 

9

     季白摇了摇头,庄恕就应道:“你才刚出院,确实不适合出门旅行。”

     “不是。”

     “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旅游,都是面对全新的世界和一如既往的你。”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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